江蘇中輝-小鼠成長紀之十:冷泉港的小鼠夏令營
2023.02.07摘要:1919年在兵役結(jié)束后,利特爾很快接受了達文波特的邀請,來到冷泉港演化實驗室繼續(xù)開展其小鼠遺傳學研究。
冷|泉|港
1919年在兵役結(jié)束后,利特爾很快接受了達文波特的邀請,來到冷泉港演化實驗室繼續(xù)開展其小鼠遺傳學研究。如前文《小鼠成長紀之九:優(yōu)生下的蛋》所述,冷泉港演化實驗室是由達文波特在優(yōu)生學驅(qū)動下于1904年創(chuàng)立的。實驗室的出資方是卡內(nèi)基基金會,該基金同時也支持了哈佛大學布西研究所的哺乳動物遺傳學工作,因此,卡斯爾與冷泉港演化實驗室有著廣泛的聯(lián)系。利特爾并不是冷泉港實驗室的第一位小鼠遺傳學家。此前,在達文波特不知疲倦地游說下,利特爾的師兄E·C·麥克道威爾已于1912年博士畢業(yè)后早利特爾一步來到了冷泉港。
麥克道威爾在哈佛讀書期間主要以大鼠為實驗對象開展遺傳學研究,而在利特爾到來后,他們很快組成了團隊,并將冷泉港的遺傳學研究重心轉(zhuǎn)移到小鼠上。利特爾將其在哈佛培育的DBA和其它不同毛色小鼠轉(zhuǎn)移到了冷泉港。雖然冷泉港有更多的研究經(jīng)費,但此時的小鼠遺傳學材料仍然有限,為此麥克道威爾和利特爾繼續(xù)沿用布西的經(jīng)驗,通過與拉斯洛浦合作又分別培育了C57和C58近交系小鼠。即便如此,在冷泉港真正可用的近交系小鼠還是太少了。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利特爾發(fā)起并組織了冷泉港“小鼠夏令營”活動。通過該活動,邀請為數(shù)不多的諸如斯特朗、鄧恩和斯內(nèi)爾等從事小鼠遺傳學研究的人員帶著他們的小鼠,利用暑期時間來到溫暖的冷泉港開展學術和動物交流。“小鼠夏令營”活動對當時突變資源稀缺,且沒有穩(wěn)定動物來源的小鼠遺傳學家們來說無疑是一種最佳擴展遺傳資源的方式。通過這樣一個形式將分布在不同機構且具有不同遺傳性狀的小鼠聚集在一起,并以雜交后分享子代的方式讓小鼠持有者獲得了更多的小鼠遺傳資源,這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小鼠突變資源短缺的問題。斯特朗就是利用參加這個活動得到的小鼠資源培育出了A、CBA和C3H三種重要的近交系小鼠,詳見本號前文《實驗小鼠演化史(下)》。
小鼠通訊
此外,利特爾還在冷泉港成立了小鼠俱樂部。參與冷泉港“小鼠夏令營”的小鼠遺傳學家會自動獲得小鼠俱樂部會員資格。每年夏天,當俱樂部成員季節(jié)性地來到冷泉港時,他們會舉行非正式會議,交流有關突變種群和小鼠培育實驗及疫病流行和防護的信息。利特爾還以油印的小鼠通訊來實現(xiàn)小鼠俱樂部成員間的交流和定期發(fā)布小鼠種群信息。小鼠通訊因此成為了當時傳播有關小鼠種群信息的重要手段,例如哪些品系和突變體正在繁殖、正在不斷擴大的冷泉港的小鼠設施內(nèi)以及其它從事小鼠研究機構所擁有小鼠清單等。小鼠通訊中還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小鼠育種實驗的初步結(jié)果和關于可能的新突變體的報告,以及如何維持小鼠飼養(yǎng)環(huán)境和有關小鼠種群衛(wèi)生的實用技巧。經(jīng)常會在小鼠通訊上看到關于某個機構的鼠群正在遭受了“鼠痘”的侵襲以及對其起因的推測信息等。此外,小鼠通訊也會刊登一些日常心得和當時小鼠遺傳學家面對的各種困境和感悟。這些內(nèi)容反映了特定機構環(huán)境中日常開展小鼠工作的考驗和磨難。例如,1922年鄧恩在小鼠通訊上以“我對我的小鼠繁育所持的悲觀態(tài)度似乎已經(jīng)超出了我對科學的想象力”來表達他對其培育的新生小鼠大量死亡時感到的無奈。鄧恩還說“他每天都會為他的小鼠祈禱,期望它們能茁壯成長,但這些祈禱似乎并沒有穿透小鼠的皮膚”。哈佛布西研究所的前學生威廉·蓋茨在路易斯安那州立大學任職期間在小鼠通訊上感慨道:“繁重的教學任務讓他沒有時間照顧夏令營期間所獲得的小鼠,令它們幾乎全軍覆沒,為此他不得不宣布暫時放棄他的研究工作。”這些事例表明,盡管利特爾做出了努力,但此時以小鼠開展研究的一些實際困難仍然普遍存在,整個環(huán)境并沒有變得更好。另一方面,小鼠通訊刊登的這些研究人員的個人經(jīng)歷也是維持該群體文化的一種手段,讓本就成員稀少的他們不會在科研上感到過于孤單。簡而言之,小鼠通訊是一種非正式但功能強大的工具,成為了當時的小鼠遺傳學家們的通訊紐帶和粘合劑。
利特爾的這些努力,很快就讓冷泉港實驗室成為哈佛布西之外開展小鼠遺傳學研究的又一綠洲。在資源有限的大環(huán)境下,利特爾為那些分散在不同機構,卻渴望開展小鼠遺傳學研究的人提供了以特定突變體或品系開展小規(guī)模研究的可能,同時也為這些相對孤立的研究者提供了一個可交流的平臺,即小鼠通訊。利特爾和麥克道威爾通過開辦小鼠夏令營、成立小鼠俱樂部和發(fā)行小鼠通訊這些開創(chuàng)性的工作,形成了一個小而強大的小鼠遺傳學團隊,不僅使分散的小鼠資源得以集中,也在分散于各不同機構的小鼠研究者之間創(chuàng)造了更合理的溝通和交流方式,令小鼠遺傳學研究得以在不被業(yè)界接受的困境下繼續(xù)前行。
到1920年底,冷泉港的小鼠設施中已經(jīng)飼養(yǎng)了超過10000只小鼠。此時,利特爾的管理才能也充分體現(xiàn)出來,并很快成為了達文波特的副手,同時也被任命為小鼠設施的負責人。盡管利特爾和麥克道威爾在冷泉港的工作為小鼠遺傳學研究所面臨的困境提供了一些緩解,但近交系小鼠的培育、繁殖和使用仍然主要依賴于個體科學家,其中大多數(shù)是遺傳學家。由于幾乎沒有幾個機構具有維系小鼠的基礎設施,作為實驗材料的小鼠稀缺仍然是小鼠研究人員的最大障礙。參與實驗室的管理工作,讓利特爾有機會得以接觸到各基金會的高層人士。而正為如何擴大小鼠遺傳學研究影響力的利特爾跳過了達文波特與卡內(nèi)基基金管理人員直接接觸的行為卻觸怒了達文波特,讓他不得不離開冷泉港,轉(zhuǎn)而真正走上了正式的管理生涯。那么利特爾的管理生涯如何開始的,又與實驗小鼠的成長有何關聯(lián)呢?請關注下一章《跟著校長流浪的小鼠》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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